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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岁女孩发热一周住院，当时查甲流阳性，胸部CT显示两肺多发大片高密度影，支气管镜检查显示支气管黏膜表面见大片灰白色膜状物覆盖，痰培养多次提示曲霉菌、毛霉菌生长。这个患者发现糖尿病3年，平时血糖未控制，来院时就出现了休克、呼吸衰竭、心力衰竭，经ECMO治疗，以及积极抗真菌抗病毒抗感染抗休克等治疗，患者未出现任何改善，入院3天后就不幸离世了”，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邵逸夫医院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闻胜兰主任提到最近遇到的病例深感遗憾。同时，闻主任也分析了导致这场悲剧的“两大误区”。
最大错误是没有及时就医！出现哪些情况要去医院？
闻主任指出，这个女孩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有及时就医，发热一周才住院，错过了救治的最佳时间。 流感抗病毒药在出现症状48小时内服用效果最好，闻主任提醒有基础疾病的患者，如果出现了高热、头痛、肌肉酸痛等症状，同时有流感病人接触史，应及时到医疗机构检测流感抗原，如确诊流感应立即抗流感病毒治疗。 如果患者没有及时检查抗原，出现持续高热3天无缓解，同时出现呼吸急促、咳嗽、胸闷、胸痛等呼吸系统相关症状，尤其是伴随静息时呼吸困难、乏力等，就要考虑出现了重症流感，需要立即就医治疗。
未控制的基础病是流感重症的幕后推手
闻主任告诉我们，流感病毒感染人体后破坏呼吸道黏膜的天然免疫屏障，使纤毛对真菌的物理清除作用减弱，使细胞免疫功能失调，导致淋巴细胞水平降低。免疫功能低下者更容易混合真菌感染，导致多脏器功能不全，出现各种并发症。
这个女孩入院时已经发生了糖尿病酮症酸中毒，这说明女孩的糖尿病并未得到有效控制，平时的血糖可能一直处于较高水平。未控制的糖尿病患者的免疫系统功能受损，高糖增加了血浆渗透性，对免疫细胞的功能有明显抑制作用，同时高糖环境给真菌的生长提供了大量能量，当糖尿病出现酮症酸中毒时，体内会含有大量铁离子，而毛霉菌的生长需要铁离子，所以糖尿病患者更易感染毛霉菌。所以，糖尿病患者感染甲流后更容易出现流感重症，引起全身炎症反应，高血糖也会增加流感病毒在体内复制的机会，引发严重并发症。
老年人、慢性疾病患者、免疫功能受损者容易继发真菌感染
我们还注意到，女孩的痰培养多次提示曲霉菌、毛霉菌生长，真菌感染让患者的病情更加失控，哪些人易合并真菌感染？闻主任告诉我们，由于机体免疫系统受损或呼吸道局部黏膜屏障破坏，曲霉菌、毛霉菌容易在呼吸道侵袭并造成严重的感染，需要及时的抗真菌治疗。
闻主任提醒大家，流感继发曲霉菌、毛霉菌感染在普通人群很少发生，但是对于老年人、有基础疾病者（如糖尿病、肿瘤、慢阻肺病、长期服用糖皮质激素或免疫抑制剂等）等免疫系统功能受损的患者，流感同时合并曲霉菌、毛霉菌感染可能会危及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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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简介
闻胜兰
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邵逸夫医院 主任医师，呼吸与危重医学科 主任助理，PCCM教学主任，首批PCCM专培结业考核命题专家，浙江省咳嗽联盟 副主席，浙江省哮喘学组 副组长，美国Loma Linda医学中心访问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