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0月，北京协和医学院群医学及公共卫生学院科研团队在杂志「Infectious Diseases of Poverty」上发表文章「Decreased influenza vaccination coverage among Chinese healthcare workers during the COVID-19 pandemic」。

摘要

背景：医务人员是2020/2021和2021/2022年流感季中国流感疫苗接种的重点群体。然而，医务人员疫苗接种率一直很低。本研究调查了中国医务人员流感疫苗接种状况，并分析了疫苗接种的驱动因素。

方法：于2022年1月27日至2022年2月21日在“呼吸界”微信平台向医务人员发放电子问卷。收到链接的用户也可以将其转发给同事。使用二元logistic回归模型分析医务人员流感疫苗接种的相关因素。

结果：截止2022年2月21日，在接受调查的1697名医务人员中， 2020/2021年流感季疫苗接种率为43.7%（741/1697），2021/2022年流感季疫苗接种率为35.4%（600/1697）。此外，22.7%（385/1697）和22.1%（358/1697）的医务人员报告说，他们所在医院于2020/2021和2021/2022流感季对所有员工实行免费流感疫苗接种政策。医院要求接种流感疫苗、医院实行免费流感疫苗政策的医务人员更有可能接种疫苗（2020/2021、2021/2022，P <0.05）。此外，医务人员所在省份的经济水平（2021/2022，P < 0.05），医务人员的疫苗接种认知与意愿，例如主动学习疫苗相关知识（2020/2021，P <0.05），支持所有医务人员接种流感疫苗（2020/2021、2021/2022; P <0.05）也对疫苗覆盖率有影响。

结论：免费流感疫苗接种政策和工作场所要求疫苗接种可有效提高医务人员的流感疫苗接种率，中国医务人员流感疫苗接种率在新冠疫情暴发后有所下降。应实施进一步有效措施，如宣传运动、免费疫苗接种政策和现场接种，来提高流感疫苗接种覆盖率。

关键词：流感，医务人员，疫苗接种，覆盖率，基于互联网的调查，中国

背景

季节性流感是由流感病毒引起的常见呼吸道传染病。根据2018年的估计，流感每年导致全球291,243-645,832人死于呼吸系统相关疾病[1]。尽管如此，目前的研究更多是对于流感相关的呼吸系统死亡率的估计，这也可能低估了流感对死亡的真正负担[1]。接种疫苗依然是降低流感发病率和严重程度的最有效方法[2]。它可以减少感染流感的风险并减轻流感症状，从而显著减轻疾病发病和死亡负担。然而，流感病毒菌株变异迅速，疫苗接种后的保护作用只能持续约6个月；因此，因此只有每年接种流感疫苗才能保证预防效果[3]。

由于其职业因素，医务人员接触呼吸道病原体的风险高于一般人群[4]。一旦医务人员感染流感，便可能传染给病人及病人家属，造成院内流行；此外，也可能传染给他们自己的家人。未接种疫苗的医务人员缺勤率高于已接种的医务人员，这会导致直接和间接的费用[5]。医务人员对流感疫苗的接种意愿和接种行为至关重要，需要加以评估。本研究旨在调查医务人员流感疫苗接种的覆盖率，确定2020/2021年和2021/2022年流感季中国医务人员疫苗接种的驱动因素，了解新冠疫情对疫苗接种率的影响，并提出提高医务人员流感疫苗接种覆盖率的有效措施。

方法

研究设计

2022年1月27日至2022年2月21日，于“呼吸界”微信平台进行了一项基于互联网的横断面研究(https:// mp. weixin. qq. com/s/ xJlQ3 ifK2tw_ D30Dt 0S91A)。微信是一款免费应用程序，为智能终端提供即时通讯服务，覆盖了中国94%以上的智能手机，可以链接到许多“第三方小程序”。我们的受访者是“呼吸界”公众号平台的用户，这是一个整合和发布呼吸医学权威信息的平台。用户群体主要为呼吸医学专业人员。截至2022年4月19日，用户总数达到了23.5万，覆盖了全国29个省份。我们的受访者纳入标准是要求用户列出其职业，并确认他们在医院工作。根据以往研究，我们设计了一份主要包括三方面内容的问卷（附件1）：（1）医务人员的基本情况，包括年龄，性别和职业等。（2）工作场所有关流感疫苗接种的政策。（3）医务人员的疫苗接种认知与接种疫苗意愿、疫苗犹豫的原因以及提高疫苗接种覆盖率的建议。该问卷以问卷设计程序——问卷星（wjx.cn）的形式发放给“呼吸界”用户。

数据收集

我们在“呼吸界”平台上发布了一个问卷链接，收到该链接的医务人员可以将其转发给他们的同事；每个参与者只能回答一次。对于某些问题，受访者可以选择多个选项。根据中国政府的国家流感预防与控制计划的分类，我们将各科室分为两组：“高危科室”包括呼吸科、传染病科、急诊科、儿科、重症监护病房/重症监护室、发热门诊、老年病科和妇产科，其余科室为“其他科室”。我们从中国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获得人口统计数据，将我们的研究人群与2021年中国医务人员的一般情况进行比较[6]，（附件2：表S1）。各省份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GDP）来自国家统计局[7]。

我们对疫苗接种政策和工作场所法规的定义如下：

(1) 疫苗接种政策分为四种类型：（i）医院对院内全体员工实行免费流感疫苗接种政策，（ii）医院对高危科室人员实行免费流感疫苗接种政策，（iii）医院不向员工提供免费流感疫苗接种政策，以及（iv）受访者不确定医院的政策。免费疫苗接种政策意味着疫苗和疫苗接种服务的费用由工作场所承担，包括直接支付和疫苗接种费用在接种后得到报销。

(2) 工作场所有四种类型的疫苗接种规定：要求接种，鼓励接种，无干预和未知。要求接种疫苗：医院发布正式文件或法规，要求员工接种疫苗；鼓励接种疫苗：医院通过健康教育或健康知识传播的方式鼓励员工接种流感疫苗；无干预：医院既不要求也不鼓励员工接种疫苗；未知：受访者不知道工作场所有关流感疫苗的规定。

质量控制

在专家协商的基础上，制定并改进了统一的调查计划和问卷。在调查之前，与“呼吸界”平台的负责人进行了深入沟通。调查问卷通过在线链接发放，限制了截止日期。在收集问卷后，缺少重要信息和存在明显逻辑错误的问卷被排除。在2020/2021年和2021/2022年流感季有完整信息和流感疫苗接种状况、且回答者在医院工作的有效问卷被纳入分析。

统计分析

将问卷星获得的调查结果导入2016版Excel（微软公司，美国雷德蒙德）进行数据整理与清洗，并使用SPSS.24（SPSS Inc.，美国芝加哥）进行分析。使用卡方检验（α =0.05）比较所有分类变量。使用二元Logistic回归模型分析医务人员中与疫苗接种相关的因素。因变量是医务人员是否在2020/2021和2021/2022年流感季接种了流感疫苗。将人口统计学指标、疫苗接种政策、疫苗接种认知和意愿作为自变量纳入回归模型。

结果

研究人群的人口统计学数据

本研究收集了1697份有效问卷。在1697名受访者中，187人（11.0%）在一级医院工作，392人（23.1%）在二级医院工作，1118名（65.9%）在三级医院工作;1095人（64.5%）在高风险科室工作，602人（35.5%）在其他科室工作。临床医生1023人（60.3%），护士438人（25.8%），预防接种人员21人（1.2%），医技人员104人（6.1%），其他类别受访者111人（6.5%）（表1）。接受调查的医务人员的年龄中位数为37岁（范围为18-65岁），工作年限中位数为12年（范围为<1至45年）。

实施免费疫苗接种政策

在1697名受访者中，2020/2021年和2021/2022年流感季的疫苗接种覆盖率分别为43.7%（741/1697）和35.4%（600/1697）。在 2021/2022年流感季节接种疫苗的医务人员中，48.3%（290/600）获得了即时免费疫苗接种，14.8%（89/600）在接种疫苗后由医院报销，30.2%（181/600）自费接种疫苗，6.0%（36/600）在接种后进行了医疗保险报销，0.7%（4/600）以其他方式支付（表 1）。

P value from Chi-square test.

a：按人均GDP将省份分为低、中、高三个类别。低：安徽、青海、江西、山西、西藏、黑龙江、广西、贵州、云南、甘肃；中：重庆、陕西、辽宁、吉林、宁夏、湖南、海南、河南、新疆、四川、河北；高：北京、上海、天津、江苏、浙江、福建、广东、山东、内蒙古、湖北。

b：医技人员包括检查，成像，超声波，心电图，药房等。其他包括行政人员，后勤人员，医学院人员，科研院所工作人员，医学生等。

c：一级医院：主要是指直接向我国某一人口社区提供预防、治疗、保健和康复服务的农村乡镇医院和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二级医院：主要是指为多个社区提供综合医疗卫生服务，承担一定教学科研任务的县级医院。三级医院：区域级以上医院，向多个地区提供高水平的专业医疗卫生服务，开展高等教育和科研任务。 

d：“要求接种”是指医院出具官方文件或法规，要求员工接种疫苗，但未接种流感疫苗的医护人员不会受到处罚。

医务人员流感疫苗接种覆盖率及相关因素

与流感疫苗接种相关的因素

表2总结了2020/2021年和2021/2022年流感季影响医务人员流感疫苗接种的因素。居住在中等GDP省份的医务人员疫苗接种率高于居住在低GDP省份的医务人员（2020/2021，P<0.05）。此外，中高GDP省份的医务人员的疫苗接种覆盖率高于低GDP省份（2021/2022，P< 0.05）。参与疫苗接种工作的医务人员的疫苗接种覆盖率高于未参与者（2020/2021、2021/2022年; P < 0.05）。所在医院设立常规疫苗接种的医务人员疫苗接种覆盖率高于未设立常规疫苗接种者（2020/2021，P < 0.05）（表2）。

疫苗接种政策

医院规定要求接种疫苗的医务人员更可能接种疫苗（2020/2021、2021/2022; P <0.05），所在医院对所有员工实行免费流感疫苗接种政策的医务人员也更有可能接种疫苗（2020/2021、2021/2022年; P <0.05）。

疫苗接种认知与意愿

积极了解学习疫苗知识的医务人员更有可能接种疫苗（2020/2021，P <0.05）。支持所有医务人员接种流感疫苗的受访者更有可能接种疫苗（2020/2021、2021/2022; P <0.05）。此外，如果提供免费疫苗接种，医务人员更有可能接种疫苗（2020/2021、2021/2022; P <0.05）。

Odds ratio and 95% confidence intervals were presented. Significance level: **P < 0.01, *P < 0.05.

2021/2022年流感季流感疫苗的驱动因素

在2021/2022年流感季已接种疫苗的600名医务人员中 ，69.5%的人因担心感染他人而接种疫苗，66.5%的人担心自己感染流感，41.3%的人担心流感对其工作的影响（表 3）。

a. These reasons are not mutually exclusive.

2021/2022年流感季医务人员接种流感疫苗的障碍

2021/2022年流感季未接种疫苗的1097名医务人员报告说， 没有接种疫苗的主要原因是工作太忙（72.6%）。其他原因包括认为流感感染不严重（42.3%），不愿支付疫苗接种费用（41.7%），接种疫苗位置不方便（29.0%）以及担心不良反应（27.5%）（图1）。

Figure1. Barriers to influenza vaccination by healthcare workers in the 2021/2022 influenza season ab

a The WHO uses the “3 Cs” model to classify vaccine hesitancy: confidence, complacency and convenience [8].

b The x-axis represents the number of people who selected that option.

促进医务人员及公众接种流感疫苗的措施

受访者报告说，最有可能鼓励医务人员接种流感疫苗的措施是提供免费疫苗接种服务（82.1%）。其他措施包括在医院设立疫苗接种门诊或临时疫苗接种点（75.7%），医院鼓励接种（61.6%），集体接种（58.5%），医院要求接种疫苗（47.3%）。认为上述措施都不会促使疫苗接种的医务人员比例仅为4.8%。

为扩大公众疫苗接种覆盖率，93.5%的医务人员建议将流感疫苗接种纳入国家免疫计划；81.3%建议减少疫苗自付费用；78.2%建议加强健康教育和宣传疫苗接种知识；66.5%建议优化免疫接种服务体系；62.0%建议提高疫苗生产能力；56.5%建议改善公共卫生从业人员的岗位待遇；56.3%建议增加对公共卫生人才培养的投入（图2）。

Figure 2. Driving factors for influenza vaccination among healthcare workers and the public a

a Numbers represent the number of people who selected that option.

讨论

国内外均将医务人员定为流感疫苗的优先接种人群，但国内流感疫苗接种率始终偏低。这项研究的受访者是“呼吸界”平台的用户，大多数是对呼吸系统疾病的危险有深入认知的呼吸科医生或护士。然而，2021/2022年流感季的疫苗接种率为35.4%，远低于欧美发达国家[9]。这可能与国家政策有关——中国尚未将流感疫苗接种纳入免疫接种计划。本研究中，只有19.0%的受访者表示，他们的工作场所实行免费疫苗接种政策。此外，除强制接种疫苗外，没有单一干预措施被证明可以迅速、显著地增加和维持疫苗接种率[10]。一项研究发现，在实践中，基于自愿政策的疫苗接种很少达到并保持>40%的流感疫苗接种率 [11]。而在美国，很大一部分医院强制要求医务人员接种流感疫苗（2017年为61.4%）[12]。如美国西雅图的弗吉尼亚梅森医疗中心将流感疫苗接种作为就业条件，2005年，强制性疫苗接种政策的实施使未来四个流感季节内5，000多名医务人员的疫苗接种覆盖率提高了>98% [13]。

同时，本研究中2020/2021和2021/2022年流感季的医务人员疫苗接种率低于2019/2020年流感季（67%）[14]，但高于2018/2019年流感季（11.6%）[15]。与2018/2019年流感季相比，流感疫苗接种率提高的原因可能是由于中国卫生健康委员会在2018/2019年度发布了鼓励流感疫苗接种的官方文件，首次针对医务人员疫苗接种提出了具体要求，要求各级医疗机构免费为本单位医务人员提供流感疫苗接种服务,保证高风险科室全员接种。与2019/2020年流感季相比，流感疫苗接种率较低的原因可能是因为新冠疫情降低了流感疫苗可及性。各级医疗机构优先接种新冠疫苗，而流感疫苗不能与之同时接种。与2020/2021年流感季相比，2021/2022年流感季医务人员的疫苗接种率下降，可能归因于中国于2020年12月15日开始为重点人群接种新冠肺炎疫苗[16]，并从2021年2月19日起扩大到普通人群[17]。因为目前不允许同时接种新冠疫苗与流感疫苗，新冠疫苗对常规医疗资源的占用导致了流感疫苗的不便。此外，前几年大多数地区的免费流感疫苗集体接种于11月底完成，其他地区的大多数人于2月完成接种疫苗。我们的研究在流感季节结束前完成问卷收集，可能略微低估了流感疫苗覆盖率。此外，我们的研究还报告了医务人员所居住省份的经济水平，参与疫苗接种工作，经常向合适的疫苗接种人群推荐呼吸道传染病相关疫苗，对所有医务人员接种流感疫苗的持支持态度，工作场所要求接种，工作场所实行免费疫苗接种政策，如果疫苗接种是免费的，医务人员更有可能接种疫苗。同时，在这项研究中，在2021/2022年已接种疫苗的医务人员两个主要接种原因是对感染他人和自身感染流感的担忧，这与其他地区（意大利[18]，比利时[19]，斯洛文尼亚[20]），秘鲁[21]，澳大利亚[22]和新加坡[23]）此前的研究一致。

医务人员的疫苗犹豫是一项公共卫生挑战[24]。本研究中的医务人员在 2021/2022年流感季没有接种疫苗的主要原因包括疫苗接种地点不方便，这可能是因为新冠疫情的影响导致免费流感疫苗接种机构数量减少，更多机构转用于新冠疫苗接种，使得流感疫苗的可及性降低。

然而，新冠疫情尚未消退，医务人员流感疫苗接种率低可能会带来很多问题。流感的发病率高可能导致医务人员同时感染流感和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或其他呼吸道传染病，从而导致多种呼吸道传染病的流行。有研究发现，流感疫苗可能增强免疫力并降低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严重程度 [25]。WHO在《2019-2030年全球流感战略》中指出，流感暴发可能凸显年度流行对全球人口和各国卫生系统的负担和严重程度;季节性流行病可能突出直接和间接费用造成的经济负担[26]。美国最近的一项研究表明，强制性流感疫苗接种政策提高了流感疫苗接种率，并降低了医务人员的缺勤率[27]。流感疫苗接种也为各国节省了成本。一项纳入140多项研究的综述显示，季节性流感病例的人均成本为30美元到60美元以上，疫苗接种的成本效益比从10，000美元/结局到超过 50，000美元/结局[28]。

综上，应采取有效措施提高医务人员的流感疫苗接种覆盖率。我们的研究发现，院方要求接种疫苗的医务人员更有可能接种疫苗；这与美国的一项调查结果一致，2016-2017年期间，医务人员的流感疫苗接种率为92.3%[29]，其中雇主要求接种流感疫苗的医务人员疫苗接种率最高（96.7%），而在不要求接种、鼓励接种或提供流感疫苗现场接种的医疗机构中，这一比例仅为45.8%。由于免费接种疫苗是最可能促进医务人员接种流感疫苗的因素，医院可以制定免费疫苗接种政策以鼓励疫苗接种。此外，还需要通过改善医院的公共卫生职能和在医院设置流感疫苗接种点等措施来改善流感疫苗接种的可及性。现场疫苗接种也是提高疫苗覆盖率的一种有效措施。意大利的一项研究发现，2017/2018年流感季节现场接种策略的实施使流感疫苗覆盖率比上个流感季翻了一倍[30]。《中国流感疫苗预防接种技术指南（2021-2022年）》中也建议增加基层流感疫苗接种点、提早启动疫苗接种、增加每日服务时间、延长疫苗接种周期，并鼓励单位组织开展集体接种[31]。此外，流感疫苗与新冠疫苗不能同时接种，中国现行的《新冠病毒疫苗接种技术指南（第一版）》建议流感疫苗与新冠疫苗的接种间隔应>14天。而现有研究尚未发现影响灭活流感疫苗和联合接种疫苗的免疫原性和安全性的明确证据[32]。未来的研究可以关注流感疫苗和新冠疫苗的联合接种方案，这对未来流行病叠加流行的风险防控至关重要。

研究局限性，本研究中的医务人员的教育水平高于中国医务人员一般情况，可能无法代表全国医务人员的疫苗接种状况。然而，这些高学历医务人员的低疫苗接种率也反映了中国普通人群的疫苗接种率更低。其次，本研究中医务人员的疫苗接种状况是自我报告的，而不是基于实际的疫苗接种记录，可能存在回忆偏倚。未来我们将继续跟进被调查的医务人员，扩大调查人群，重点关注流感疫苗接种规律的变化，为流感疫苗接种和流感防控提供参考。

结论

在COVID-19大流行期间，我国医务人员流感疫苗接种率仍较低，并呈下降趋势，值得重视。免费流感疫苗接种政策和工作场所要求接种是推动疫苗接种的重要因素。提高医务人员流感疫苗接种率需采取进一步有效措施，并应改善医院的公共卫生职能，例如医院可通过设立流感疫苗接种点、制定免费接种政策来提高流感疫苗可及性。此外，在未来的研究中还可以考虑联合接种方案。

参考文献：略

第一作者

马礼兵

临床医学博士、群医学及公共卫生博士后，教授、主任医师，博、硕士生导师。桂林医学院呼吸病学术带头人、桂林市拔尖人才; 主持国家自然科学基金4项、广西自然科学基金3项，第一完成人获广西医药卫生适宜技术二等奖1项，作为第一或通讯作者发表论文多篇，主编及参编教材多部。主要从事呼吸慢病、呼吸感染、疫苗与呼吸健康的相关研究。

韩萱

北京协和医学院群医学及公共卫生学院2021级硕士研究生，导师：杨维中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传染病流行病学、感染性疾病群医学。

通讯作者

冯录召

中国医学科学院北京协和医学院研究员，博士生导师，群医学及公共卫生学院副院长。兼任国家健康科普专家库第一批成员，中国医药卫生文化协会疫苗与健康分会会长，中华预防医学会流感预防控制工作委员会副主任、呼吸病预防与控制专业委员会常委，《Chinese Medical Journal》《Intelligent Medicine》《中华流行病学杂志》等期刊编委。

共发表中英文论文180余篇，其中第一或通讯作者在Lancet、Lancet Public Health、Nature Communications等期刊发表80余篇。获省部级科技奖励8项。入选中央文明办、国家卫生健康委联合授予的2020年“中国好医生、中国好护士”抗疫特别人物，民革中央“抗击新冠肺炎疫情先进个人”。主要从事流感、人感染禽流感、新冠病毒病等呼吸道传染病的流行病学、疾病负担、疫苗政策和防控策略研究。

杨维中

博士生导师，中国医学科学院北京协和医学院特聘教授，现任群医学及公共卫生学院执行院长。以第一或通讯作者在The 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Lancet，BMJ等期刊发表多篇论文。主编出版英文专著Early Warning for Infectious Disease Outbreak: Theory and Practice，Infectious Disease in China The Best Practical Cases。主编出版中文专著《卫生应急管理》《中国卫生应急十年》《传染病症候群监测与检测技术丛书》《中国公共卫生与预防医学学科史》《一带一路国家传染病风险评估及对策建议》等学术著作。主译协和医学院系列规划教材《群医学》。曾获10项科技奖，其中国家科学技术进步特等奖（2017年）和国家科学技术进步一等奖（2014年）各1项。主持国家重点研发计划、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大项目等25项。作为主要获奖人获省部级及以上科技奖励5项。主要研究方向：传染病流行病学、感染性疾病群医学。

马礼兵1.2†，韩萱1†，马圆1，杨媛1，徐韵韶1，刘迪3，杨维中1*和 冯录召1*

a中国医学科学院&北京协和医学院，群医学及公共卫生学院，北京，中国;

b 桂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呼吸与重症监护医学系，广西桂林，中国;

c“呼吸界”网络平台;

†这些作者对这项工作的贡献相同。

*通讯作者：杨维中，yangweizhong@cams.cn。冯录召，fengluzhao@cams.cn.

文章来源：Ma, L., Han, X., Ma, Y. et al. Decreased influenza vaccination coverage among Chinese healthcare workers during the COVID-19 pandemic. Infect Dis Poverty 11, 105 (2022).

https://doi.org/10.1186/s40249-022-01029-0, Published: 08 October 2022

* 文章仅供医疗卫生相关从业者阅读参考